2017年2月26日 星期日

【Graves/Newt】Fantastic Magizoologist and Where to Find Him (9)



Newt
依約與他的兄長睽違已久一同用餐,由於席間喝了點酒心情更為放鬆。
舞臺上傳來悠揚樂音與婉轉女聲,Newt忽然想到了Graves的歌聲,那實在令人難忘。因此當Theseus在話題中提起他的好友, Newt不經意地說出了極為親暱的稱呼,事實上他還沒有真的喊出口。


酒精可沒有使他的兄長鬆懈。
「……你稱呼他Percy?
「呃…他說可以這麼稱呼…」Newt拿起手邊的水杯,眼神飄忽。
這是他緊張時的習慣,像是想將以杯緣來遮住自己的表情變化。
Theseus指節敲擊桌面,惦量後決定避重就輕的放過追問。
他親愛的弟弟,恐怕不知道,他的含糊其辭、他的臉紅,已透露出足夠的線索。


當晚回到飯店,Theseus從行李中翻出了Newt寄給自己的信。
臨行前他的貓頭鷹正好飛來,他一併帶上。

其中一行,目光炯炯的Theseus彷彿要將信燒灼出個洞來。
他取出魔杖,在那上頭施了個咒語,字型變幻現出了原本書寫的文字。

Charming...

這是他所形容的Graves
梅林的鬍子,他上回從他弟弟口中聽見這句讚美是對他的紫角獸。

要務在身的Theseus心神不寧。

Theseus想若他的記憶沒有混淆,Newt曾在信裡告訴自己的是Percival會成為他的朋友。
而不是男朋友。
他考慮回到英國後第一件事是將GravesNewt給他的回信全翻出來,但那就顯得過分捕風捉影。

Theseus只願在美國執行的任務結束前,他不會與Graves碰上面。
他得好好跟他談一談,但不是現在,也不確定能否在控制自己的情緒下進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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現實毫不留情地讓他事與願違──Graves於任務中遇襲。

Theseus趕到事發現場,他看見Graves的魔杖前端湛藍色的光點所化形的護法漸漸消去,在他的好友垮下前Theseus撐住了他。

Graves的傷勢能堅持著實令人吃驚。

MACUSA似乎封鎖了消息,Theseus所能獲得的資訊有限。
從巫師報上的報導他僅能知悉Grindelwald尚在獄中,這卻顯得更讓人不安,顯出他的游刃有餘,彷彿只是試探有多少能耐將他攥在手裡。

可這不是他最關心的。
Theseus擅用自己的權勢順利進到Graves的病房。蒼白毫無血色的面容,他想當初從囚禁處被救出的Graves也是如此。
那時的他是一個人躺在病床之中。

他曾經想像過這樣的場景,儘管不是在病房。

當時的他與Graves都很年輕,他們的魔杖不幸在戰事中被摧折,沒有魔法可施只是求頓溫飽也顯得落魄。
那也是Theseus頭一次發現他的好友會莫魔的烹飪方式,他笑了,並非取笑之意,單純是過於訝異。
Graves輕描淡寫地說多學總不是壞事。
「不可否認現在派上了用場?不是嗎?」
眼前的情況下他的話是如此有說服力,不過Theseus還是存疑。
他們是巫師,況且還有家庭小精靈,而他們終其一生為一個家庭服務。
「畢竟沒有人知道未來會發生的事。」
Theseus想像出一個佝僂老人,躺臥在床,年老得連動動魔杖都不靈便的畫面。
「聽來你對你的晚年生活很悲觀?」
「誰知道呢?也許你可以幫我問問你們的梅林?」

戰爭結束後,他們回到自己的國家,各自為了心中的理念奮戰,並非因為出身使他們榮耀,而是自己的名字成為家族的勳章。
Theseus發覺時Graves早已踽踽獨行,他甚至回想年輕時的他或許已為此準備。
他一直擔心好友太過孤獨,然而Graves的內心如斯強大,畢竟若非如此不足以支持他一個人走到現在。

Graves正值盛年,他的成就已毋須他人贅言,Theseus希望有人陪伴他,走得遠一些。

Grindelwald的事件讓他曾經的擔憂成真。
Theseus慶幸他的好友沒有無聲無息地、竭盡氣力後在某個陰暗角落流逝生命。同時懊惱自己沒有察覺那是假冒的,而Graves總說那人畢竟是Grindelwald,反過來寬慰他。

Theseus再一次覺得自己是差勁的。


為了探望FrankNewt在動身前去亞利桑那州途中,當他得知了Graves受傷的消息並折回紐約,是他待在病房的第三天。
醫生正在為他診治,謝絕了訪客。
Theseus在病房前的走道,碰見了疾步趕來的Newt,神情已道明了他的焦急與憂慮。

他不希望,他的弟弟,無論心碎、難過,是因他的朋友而起,立場反過來的情況也同此理。這也是那他隱隱擔憂的顧慮,Theseus先前並未意識到。

眼眶泛紅的Newt明顯哭過,在情緒平復後,他卻反過來堅定地告訴Theseus
「他會醒來的。」


並非親屬的Newt,在Picquery授意下得以進入病房中探望。
她想Percival會希望醒來的第一眼看見他。



在被襲擊前,其實有過另一次交手。
而那同樣是個雨天。
Grindelwald在獄中策畫,並指使他的追隨者再次利用闇黑怨靈,儘管在釀成更大災禍前截住了事端,Graves看上去神情十分乖戾。
他們的洞悉不夠明快。
這是一次失敗的佈署。

忽然間落在身上的雨停了。
Newt手中的魔杖在他的頭頂形成一道圓弧的薄膜,雨滴順此滑落。

「我沒有這麼軟弱。」
片刻靜默後,他聽見Newt的聲音。
「但巫師也會感冒,那不會是你最好的狀態。」


Graves緩緩睜開眼。

最先映入眼裡的是守在床邊的面容,Newt的穿著與平日相同,卻教人覺得憔悴,他的臉看上去也下過一場雨。

Graves因多日滴水未進嘴唇乾燥,開口的聲音有些嘶啞,Newt替他端來了水。
Newt目光膠著在他的臉龐,Graves還無法如自己所願的活動,僅能稍微動動手指,他的指尖緩慢地撫過與自己交握的手,溫度有些冰涼,而此刻的自己無法使之溫熱。

他們只是對望,沒有對話。
直到Graves打破沉默。

「……每天出門前,我在想自己不能倒下。」
「我似乎很狼狽?」
Newt的嘴唇動了動,本欲立時回話,但他停頓了下。
「幾天不能盥洗,誰都會很狼狽的。」

想到醒來前夢見的畫面,Graves露出了淺淺笑意。

「我會好的,你也要。」

Theseus無意窺探他人隱私,他湊巧來到門前,從門未完全掩上的縫隙看見Newt親吻Graves的眉心。

因為某段過去,連作為哥哥的他都無法輕易觸碰的曾經,讓自小內向羞澀的Newt更為退卻了。
而後在Newt訴說他的志向時,起先他們談話並不是那麼愉快。Newt為了說服他,在闡述想法時,提到了這些奇獸們面對這星球最可怕危險的生物──他指的是人類。
奇獸們誠實,心性遠比人類來得澄澈。人類會說謊、會傷害他人,包藏在道貌岸然跟表面佯裝的笑容下是難以想像的惡意。

作為兄長的Theseus,雖然對於他的堅定欣慰,卻也憂慮。
他始終擔心Newt是否自此後將自己蜷縮在一個蛹中。



這一幕告訴了Theseus,他的弟弟、他的好友,比他所以為的堅強。
而這是他分別為他們所期望的。

Theseus相當複雜,他知道自己反對的立場鬆動了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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